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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5集:巧取南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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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接前文。

酈食其主動請纓,要去說服陳留縣令。盡管酈食其說自己和縣令是好朋友,說服其歸降的可能性很大,但劉邦還是不放心:“先生,這也太冒險了吧?”酈食其摸了摸花白的胡須,說道:“若我說服不成,那我就在城中做內應,陳留縣也可攻下,你只管按照我說的辦就是了。”劉邦這就和酈食其約好,酈食其起身去見陳留縣令。

酈食其來到陳留縣令的府上,陳述了暴秦無道,諸侯討伐的現狀,勸縣令不要再執迷不悟,一心想著自己是秦朝的官吏,理應誓死盡忠。縣令不停,非要為大秦盡忠。這次談判談了一天還沒談完,雙方都不肯讓步。直到第二天,酈食其看著和劉邦約定的時間快到了,心裏一點也不慌,最後一次勸縣令道:“君可是我的好友,我現在可是為了你的安全和你的身家性命著想,你怎麽就是這麽執迷不悟呢?”縣令很果決,說道:“你不用勸我了,我誓死效命大秦。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的老友的份上,我早就把你殺了!”酈食其抽出劍來,上去就把縣令給殺了:“誰殺誰還不一定呢。”眾人全都傻了,沒想到酈食其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竟然會來這麽一出,全都楞在了原地。酈食其趁著大家楞神的功夫坐到了縣令的位置上,手持縣令的印和大令。眾人反應過來了,試圖上前揪住酈食其。酈食其舉起縣令的印,說道:“諸位且慢。縣令執迷不悟,你們應該清醒,大秦的刑罰如此嚴苛,老百姓們早已是怨聲載道。他們反不反,那只是時間早晚的事。諸位若是明白人,那就開城投降……”酈食其的話還沒說完,早已有人上前抓住了酈食其的衣領,喝道:“臭儒生!給老子閉嘴!今天你來了就別想再回去!”酈食其眼尖,瞥見了那人背後的情景,笑道:“這有來無回的還不知道是誰呢!”話音方落,那人抓住酈食其衣領的手就松開了,兩眼一翻,倒在了地上。原來劉邦已經下令攻打陳留縣,沒有任何準備的陳留立刻就被劉邦攻占了。劉邦不放心城中的酈食其,擔心這攻城攻急了縣令會殺了酈食其,於是先登上城頭的曹參馬上來到縣令府上,看到了剛剛的一幕,一箭過去殺了那人,救下了酈食其。隨後趕到的沛公軍控制住了縣府。曹參見酈食其安然無恙,施禮說道:“一切果然如先生所言,陳留縣輕而易舉地攻克,回來主公必然有重賞。”酈食其也是笑著說:“哪裏哪裏,斬將奪旗的大功還是記在將軍的頭上啊。”兩人說說笑笑地離開縣令府,向劉邦覆命來了。

劉邦很高興,除了給沖鋒陷陣斬將奪旗的將領們記了功,給酈食其的賞賜就是封酈食其為廣野君。酈食其初來乍到,竟然得此賞識,也能看出劉邦的大度和酈食其的才學了。劉邦在用人時封官許願那是經常的,而且從不吝嗇,這也就是為什麽劉邦集團的人心有強大的凝聚力。

劉邦西行的第二站是南陽。其實在到達第二站之前,劉邦先到了洛陽,試圖把洛陽打下來,然後進入關中的東大門函谷關。這是一條最近的道路,劉邦可以直接往西開進。但是,洛陽沒有打下來,那麽穿過洛陽直搗函谷關的路線被否定了,劉邦只好走另一條路——南下到南陽,然後達到關中的南大門武關。

劉邦在第二站南陽,剛一開始還打了個小勝仗,在現在的魯山地區,劉邦打敗了南陽郡守的軍隊,並且一路追殺。郡守逃到了南陽郡的宛縣,宛縣是南陽郡的郡治,也是一個省會級城市。郡守躲在裏面不出來,守城的軍隊太強大,劉邦看好像打不過的樣子,於是繞過了宛縣,直逼武關。劉邦的意圖很明顯,他在搶時間,搶入關的時間,和項羽搶時間。劉邦緊緊地抱著懷王之約不放,他要先進關中,他要當關中王。因而他的攻城略地僅僅是為了消除自己西行路上的障礙,打不過的也不和他浪費時間,直接向西開進。

通過這種進軍方法,我們可以看出,劉邦並不是一個卓越的軍事家,他放棄了南陽和宛縣,只為了先入關。這個打法遭到了劉邦手下第一謀士張良的反對,張良對劉邦說:“沛公,您已經和南陽的軍隊結了仇,他們必然會尾隨於您,倘若您前面沒有人阻擋,能夠順利入關,那也就罷了;但如果前有強敵,後有追兵,此危道也,切不可取也。”劉邦向來聽取張良的意見,問:“那子房認為我該怎麽辦呢?”張良說:“您可以按照您之前的計劃,假裝繞過宛縣,進取武關。但不能真的繞過宛縣,在離開宛縣有一段距離後,見宛縣防備松懈之時,掉回頭來一舉將其攻克。”劉邦立即同意了張良的意見,做出繞開宛縣向西進軍的樣子。南陽郡守放松了下來,宛縣的防禦也松懈了。劉邦在他們的視線之外知道了這一情況後,連夜調轉矛頭,把宛縣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。

一早起來,郡守得知整個宛縣被劉邦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,深知自己身陷囹圄,郡守拔劍就要自刎。這時,郡守的一個門客站了出來,此人名叫陳恢,十分聰明。他勸說郡守道:“先生,您何不讓我出使劉邦,談談投降的事?”郡守絕望地說:“那又有什麽用!就算我們同意投降,到頭來也是死路一條啊!”陳恢卻說:“那可不一定,先生,您讓我去,倘若我勸說不成,您再自刎也不遲啊。何況如果成了呢?”郡守放下劍,嘆了口氣:“好吧,你去吧。”陳恢領命而去。

陳恢見了劉邦,不卑不亢地說:“我知道,你們諸侯有一個公約,先入定關中者王之,沛公您不願打南陽,繞過宛縣,就是為了先入關中。但是您不打宛縣,宛縣的士兵就會跟在您後面,您前面還有強大的秦軍,到時候您就是腹背受敵,這是很危險的。”劉邦認真聽著,陳恢的分析與張良的分析是一樣的,而且還點明了懷王之約,有些見識,“那您若是要攻打宛縣,宛縣的守軍戰鬥力強大,您就算打下來了,也會損兵折將,最重要的是會耗費您入關的時間。其實宛縣以及南陽可以投降,但是他們擔心您還會殺了他們,所以他們才要拼死抵抗。倘若您願意接受他們的投降,保證他們不會被殺,並且保留原待遇,那麽您可以帶走南陽的所有兵馬,快速入關。”劉邦點頭稱是,當即同意了陳恢的建議,南陽郡下轄的十幾個縣也全部投降。

陳恢的建議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很高明的地方,但是我們前文書多次講過,在秦末起義的過程中,起義軍與秦軍是有著血海深仇的,戰場上就是你死我活,投降也是死路一條,所以秦軍不肯投降。但是劉邦說了,投降不但可以活命,而且保留原待遇,只是你的勢力被削弱了。那誰不願意用自己的勢力換一條命呢?都願意投降劉邦。所以劉邦一路上就打得順風順水,不但如此,劉邦的形象建設和政治包裝還在繼續,民心更是向著劉邦。楚懷王所看重的也是劉邦的這一點,收服民心,除了有助於戰事外,對於劉邦日後建立政權也很有幫助,只是劉邦現在的樣子還不足以自立,那都是後話。

就這樣,劉邦的大軍順利地開到了武關關下,關中王近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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